洪亮吉《与孙季逑书》阅读答案【附译文】
逍遥右脑 2016-05-07 09:56
(六)
阅读下文,完成第22——26题(13分)与孙季逑书(清)洪亮吉①季逑足下:日来用力何似?亮吉三千里外,每有造述,手未握管,心悬此人。虽才分素定,亦契慕有独至也!②吾辈好尚既符,嗜欲又寡。幼不随搔首弄姿顾影促步(1)之客,以求一时之怜;长实思研精蓄神忘寝与食,以希一得之获。惟吾差长,忧患频集,坐此不逮足下耳。然犬马之齿三十有四,距强仕之日,尚复六。上亦冀展尺寸之效,竭志力以报先人;下庶几垂竹帛之声,传姓名以无惭生我。③每览子桓(2)之论:“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及长沙(3)所述:“佚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感此数语,掩卷而悲,并日而学。④又佣力之暇,余晷尚富,疏野之质,本乏知交,鸡胶胶则随暗影以披衣,烛就跋(4)则携素册以到枕。衣上落虱,多而不嫌;凝尘浮冠,日以积寸。非门外入刺,巷侧过车,不知所处在京邑之内,所居界公卿之间也。⑤夫人之知力有限,今世之所谓名士,
或悬心于贵势,或役志于高名,在人者未来,在己者已失。又或放情于博奕之趣,毕命于花鸟之妍,劳瘁既同,岁月共尽,若此皆巧者之失也。间尝自思:使扬子云移研经之术以媚世,未必胜汉廷诸人,而坐废深沉之思。韦宏嗣舍著史之长以事棋,未必充吴国上选,而并亡渐渍之效。二子者专其所独至,而弃其所不能,为足妒耳。每以自慰,亦惟敢告足下也。[注]:(1)顾影促步:形容风流自赏。(2)子桓:魏文帝曹丕的字。(3)长沙:东晋长沙郡公陶侃。(4)烛就跋:蜡烛将尽。22.这封信开头的“___________”二字,即紧扣主题。(1分)23.第③段两处引用在文中的作用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分)24.对第④段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3分)A.“余晷尚富”表明作者在京城的生活比较优越。B.“衣上落虱”“凝尘浮冠”写出作者读书之专注。C.“入刺”“过车”的环境反映出作者交游之广阔。D.此段写作者虽身处繁华、生活安逸,仍一心向学。25.赏析第⑤段画线句的表达效果。(3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6.结合文章结尾段,简析“形散神聚”的特点。(4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答案:
1.用力(1分)
2.都强调生命短促不能荒废,由此触发自己潜心于学问,是借古人之口说明自己加倍用功的原因。(2分)
3.C(3分)
4.此句运用对偶有力批评了醉心权势和虚名的“名士”,表达对丧失进德修业时机的惋惜。文气充沛,语句整齐有力。(3分)
5.最后一段结合社会现实,又以扬雄、韦曜为例,说明不追求浮名、不讨好世俗,专注于有用的学问、发挥专长才会取得成功的道理,不但抨击了世人的盲目追求虚度时光,也是紧紧围绕作者主张潜心学问,珍惜光阴的中心,可谓形散而神不散。(4分)
【参考译文】
季逑阁下:近来用功如何?我在数千里之外,每有著述,还未提笔之时,心里就挂念着你啊。虽然你我才能、天赋早已注定,然而我也深深地仰慕你有自己的专长啊!
我们这些人的爱好和崇尚相符合,嗜好和欲望又少。轻时不跟随那些装模作样卖弄姿态,自我欣赏(边走边回顾自己的影子)的人,以求得世人一时的爱慕;长大后认真思考、聚精会神、废寝忘食,来寻求一点学问上的收获。只是我略微长一些,忧虑又多,因为这个缘故比不上您。然而我三十四岁的龄,距离强仕之日(即四十岁),还又有六。向上也希望能竭尽自己的智力,展示微薄的力量,来报恩于先人;向下希望在史册留名,传布我的姓名于天下而使父母不以生了我而感到惭愧。每每读到曹丕的观点:“日月在天上消逝,形体相貌在人间衰亡,忽然与万物化而为一。”以及陶侃的论述:“沉溺游乐,饮酒无度,活着的时候无益于当时,死了以后不能留名于后世,这是自暴自弃啊。”感念这些话,掩卷而悲,于是把一天作两天用,勤奋学习。又加上受雇于人的余暇时间,还有富余的空闲时间,由于我粗野的本性,原本就缺乏知心的朋友,(因此得以)鸡叫时就伴着自己的暗影披衣起床,蜡烛烧完了就带着书卷睡觉。衣上落满了虱子,虽多却不嫌;浮尘凝集于冠,每日都有一寸厚。不是门外有名刺递入,巷侧有车辆经过,不知自己处在京邑之内,住的地方界于公卿之间呀。
人的智慧和力量有限,当今的所谓名士,有的人对富贵权势用尽心思,有的人为求取功名而操劳心志,富贵高名(操纵于别人之手的东西)还没有得到,自己的身体精力就已经衰竭了。又有人放纵个人的情感爱好于棋类游戏的乐趣之中,消磨生命于花鸟的钻研之中,劳苦相同,岁月也都荒废了。像这样都是华巧不实的人的过失啊。我有时想,假使扬雄改变研究经学而来讨好世俗的人,未必可以胜过汉朝朝廷的那些人,而将废弃深沉的思考;假如韦昭放弃自己著史的举处而去下棋,未必能成为吴国的头等人才,反而连自己多积累的学问也会失掉。这两个人,把心思放在他们的特长上,抛弃他们所不擅长的东西,(这)是值得人羡慕的啊。每每以此来宽慰自己,也只敢告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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