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想起我和父亲的二三事

正常情况下，大家都有个爸，所谓妖是妖他爸生的，人是人他爸生的，我也不例外，为人子得有个为人子的样子，所以我提议父亲节了大家为我们的爸祝福，祝咱们爸们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在我印象中我爸牛的时候不多，最牛当属那一次，那是80年代中期在省城的某辆公交车上，因为人挤的缘故，不知道是我还是我弟弟不小心蹭到了一城里女人，城里女人转过头来，捂着鼻子，满脸的厌恶之色，一口让人羡慕的普通话蹦出来一句：农村孩子，脏死了。已经初谙人事的9岁的我和6岁的我的弟弟，还有我的农民妈妈，顿时脸臊得通红，慌得要死，好像车上全部乘客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似的，巴不得赶紧停车下去。这时候我爸，在城里当工人的我爸镇静自若，语出惊人，一口土得掉渣的乡下话掷地有声：你有能耐照这样给我生两个啊。虽然我爸只有高小文化程度，但我认为他当时的回答充满了勇气智慧与农人的狡黠，许多年之后回想起来，虽然心头泛酸，但还是想哽咽着说：老头，有你的，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
    还有个新近发生的事情，我想我会愧疚终生的事情。
   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爸妈来广州快半年了准备回老家，我爸自己去买了第二天回老家的火车票，因为第二天我要组织单位活动请假送站的话就失去了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能力的机会，因而在知道他去买了第二天的票后就愤愤地说他：买车票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讲，万一我也买了买重了怎么办（其实我是怕他自己去买票给人骗或者丢钱，再说天气很热当时）？我明天单位有事情绝对不能请假的，我可没时间送你们站，要走你们自己走，买明天票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跟我说？我爸辩解了几句就不说话了，过不多会儿当我走到阳台上去的时候，我发现我爸在那里，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这个50多岁的从来没见过他哭的老头背着他的儿子家人在哭，而且是因为他的儿子，我该做什么呢，我难道不应该忏悔吗？......我承认在父亲面前，很多时候我是个罪孽深重的混蛋。接下来的几天，我悔恨交加，他们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每次我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心情往往差到了极点。
    我觉着有些事情呢，与其事后痛悔，不如当时克制一下，脾气谁都有，但不是对我们的亲人胡乱发的，这个就与大家共勉吧。
    写这篇文章之前的几分钟，我妈打电话给我，一接通就知道老太太要说什么了，无非有没有人给我介绍女朋友之类的，我说多着啊，谁让我是您亲生的呢，你儿子我多好条件啊（大家知道这种事情怎么着都得模糊处理），话锋一转问我妈我爸呢，我妈说他呀还能干什么，在楼底下打牌呢，我说挺好啊打牌，像您跟我爸这个年龄多活动是对的，打麻将挺好啊，活动手指，锻炼大脑，据说防老年痴呆呢，您有时间让我爸教教你，老两口双宿双栖的合起来赢别老头老太太钱多好啊。我妈骂我都多大了还没个正形的。
   我说，你跟我爸讲啊，牌可以打，不过呢，别老打，晚上打呢也别太晚了，用脑子的东西劳神，您一定记得跟我爸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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