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天堂

学期结束后，我带着儿子从旧金山飞到纽约。其间，飞机在芝加哥停留半个小时。机长专门从驾驶舱里出来，拉着我儿子进驾驶舱参观了一圈，因为他担心“孩子会不耐烦的”。从驾驶舱内出来的儿子兴奋异常，立刻宣称长大后不当“奥特曼”了，要当——飞行员！

　　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Berkeley）做访问学者的日子里，我一直住在学生村（UCVillage）——专门给有家庭的学生准备的宿舍区。一进学生村，满眼皆是漂亮的连排别墅，每套房子都有一个阳台或者小院子。按照规定，只有拖家带口的研究生或者学者才有资格申请这样的房子。

　　学生村里通常非常安静，每几栋房子围着一块绿地，绿地上有各种各样的儿童游乐设施——滑梯、童车等。有的属于学生村的公用设施，有的则是各家各户的。村里还有一大块草坪，是专门的儿童游乐场，孩子们热爱的攀登架、秋千和沙坑，应有尽有。

　　白天，村子里的孩子不多，出来晒太阳的都是一些抱在怀里的小宝宝。到了下午3点多，大一点的孩子陆续从幼儿园和学校回家了，村子里逐渐喧闹起来。每个独立的小草坪上，三五成群的孩子奔跑打闹，大草坪上的儿童游乐场也满是嬉戏的孩子。

　　在美国上学的孩子们显得非常轻松——没有家庭作业，没有课外辅导班。每天，孩子们除了上课以外，惟一的“任务”就是玩。一直到上大学以前，美国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压力，主要职责是长身体和培养各种兴趣。上了大学以后，课业负担立刻加重，往往一堂两小时的课需要看的参考书多达五六本。

　　“美国的教育就是这样，上大学以前，孩子们对自己并没有足够的控制力，这个时候希望他学更多的东西只能是强迫。上了大学后，孩子有了足够的想法和自我控制力，此时的学习会非常有效。”村里的一位中国妈妈告诉我，“中国的教育正好相反，上大学前特别紧张，一旦考上大学立刻就解脱了。这样的节奏可能反而影响孩子长身体”。她告诉我，他们夫妇主要是为了孩子而留在美国。“国内的孩子太苦了”。

　　在美国，很少看到有几岁的孩子学钢琴，即使学也是非常随意。“我女儿现在在学钢琴，他的老师说她非常认真，因为只有我们能保证每周都去上课，其他孩子完成老师一次的作业至少要二三周，甚至几个月到半年。他们都是想练琴就练，不想练了就不练，根本没有家长强制。”

　　但这种“宽松”不适用于体育。美国人非常重视孩子的体育，小小的一个学生村有各个年龄段的棒球队、足球队和篮球队等。参加者并不是这个项目的佼佼者，而是最有兴趣的孩子。球场上经常能看到身着队服的小胖子甚至残疾儿童。

　　“每个孩子都被要求选择自己喜欢的一个体育项目参加。每天都有专门的训练，并参加各种比赛。比赛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村里的棒球队教练告诉我，“孩子们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学习。这就是他们学习的一部分。”

　　为了鼓励孩子们，家长也经常在球场边为比赛加油，甚至穿上专用的啦啦队服为孩子呐喊助威。

　　到了大学，体育明星更是学校里的焦点人物。每年秋季举行的全美大学间美式足球赛是学校里的盛事，票早在几个月以前就销售一空。啦啦队员更是训练有素，鼓乐队加超短裙，精彩纷呈。

　　学期结束后，我带着儿子从旧金山飞到纽约。其间，飞机在芝加哥停留半个小时。机长专门从驾驶舱里出来，拉着我儿子进驾驶舱参观了一圈，他担心“孩子会不耐烦的”。从驾驶舱内出来的儿子兴奋异常，立刻宣称长大后不当“奥特曼”了，要当——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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